DOI:10.20047/j.issn1673-7210.2025.30.09
中图分类号:R749.4
杨诗瑶, 田润溪, 于春光, 张士玉, 曹欣然
| 【作者机构】 | 北京中医药大学护理学院; 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护理部 |
| 【分 类 号】 | R749.4 |
| 【基 金】 |
预计到2050年,我国60岁及以上人口将达5.2亿,占全球老年人口的25%[1]。随着老龄化进程加速,老年群体的心理健康问题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抑郁症是我国老年人最常见的精神健康障碍之一,患病率达25.55%,显著增加老年人患慢性病及死亡的风险[2-4]。老年抑郁症状随时间动态变化,其发展轨迹呈现出群体异质性[5]。大多数研究仅在单一时间点筛查老年人群抑郁状况,导致病情评估不全面;而持续筛查则加重了医护人员负担[6]。近年来,精准医学的发展推动了纵向轨迹建模方法在健康领域的广泛应用。该方法可将具有相似轨迹特征的个体划分为不同群组,通过识别亚组及其影响因素,实现对抑郁症的早期识别与预防,成为积极应对老龄化的重要途径之一[7]。然而,现有研究在轨迹类别、轨迹命名及影响因素等方面存在一定的差异。范围综述是一种系统收集并梳理特定主题文献,以全面了解研究现状及空白的方法[8]。因此,本研究对老年抑郁轨迹类别及其影响因素的相关研究进行范围综述,分析研究现状与不足,为临床实践及后续研究提供参考。
基于范围综述框架,确定研究问题如下:①我国老年人抑郁变化都存在哪些轨迹?轨迹是如何命名的?②影响老年人抑郁轨迹的影响因素有哪些?③该领域研究存在哪些不足?
1.2.1 纳入标准①研究对象为中国老年人(≥60岁);②研究类型为纵向研究;③研究内容围绕老年人抑郁发展轨迹进行研究,且抑郁轨迹为主要结局指标;④研究方法为使用潜在轨迹建模方法描述抑郁轨迹。
1.2.2 排除标准①非中英文文献;②无法获取原文;③样本量<200;④随访次数<3次[9];⑤研究对象具有特殊性或处于某一疾病状态;⑥抑郁与其他特征联合建模,非独立轨迹。
采用主题词与自由词相结合的方式。系统检索中国知网、万方数据知识服务平台、维普网、中国生物医学文献数据库、PubMed、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Cochrane Library、Embase、CINAHL数据库。检索时限为建库至2025年4月16日。中文检索词包括“老年”“抑郁/抑郁状态”“发展轨迹/轨迹/变化轨迹/潜变量增长混合模型/ 增长混合模型/ 组基轨迹模型”。英文检索词包括“Aged/elderly/older adults/senior”“Depressive disorders/depressive syndrome/depression/mood disorders/mental illness”“trajectory/development trajectories/group based trajectory model/group based trajectory analysis/latent class growth analysis/latent class growth model/growth mixture model”。
文献筛选由两名研究者独立完成,若意见不合,由第三人决断。应用NoteExpress软件进行去重,阅读标题和摘要进行初步筛选,对符合纳入标准的文献仔细阅读,全文复筛。最终纳入文献按照设计的Excel表格将作者、样本量、数据来源、评估工具、随访时间及次数、统计方法、轨迹数量及类别、影响因素的相关内容进行提取。
初步检索出文献2 391篇,通过NoteExpress去重后剩余1 860篇,最终纳入16篇文献[6,10-24]。文献筛选流程图见图1。
图1 文献筛选流程
共纳入16篇研究:13篇[6,10-11,13-18,20,22-24]为近5年发表的文献;6篇[6,10-14]中文文献;10篇[15-24]为英文文献。见表1。
表1 老年人群抑郁长期轨迹的异质性研究的基本特征表
注①:CESD-10;②:CESD-20;③:GDS-15。CHARLS: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BLSA:北京老龄化纵向研究;Mr.OS and Ms.OS:香港骨质疏松症骨折风险男性与女性队列研究;LCGM:潜类别增长模型;GBTM:组基轨迹模型;GBDTM:基于组基的双轨迹模型;GMM:增长混合模型;CES-D:流调中心抑郁;GDS:简版老年抑郁量表。
在纳入的研究中,评估工具以流调中心抑郁量表(center for epidemiologic studies depression scale,CESD)为主,1项研究[21]采用了20个条目四分制的CES-D量表;14项研究[6,10-20,23-24]使用了10个条目简短版CES-D量表。此外,1项研究[22]采用了简版老年抑郁量表(geriatric depression scale,GDS)-15进行评估。
2.4.1 模型的构建 近一半研究统计学方法采用组基轨迹模型(group-based trajectory modeling,GBTM)又称潜类别增长模型(latent class growth model,LCGM)[6,10,13,16,19,22];3项研究[14,18,21]使用GBTM的扩展形式即双轨迹模型(group-baseddual trajectory model,GBDTM);5项研究[11-12,15,17,23]应用潜变量增长混合模型(growth mixture model,GMM);2项研究[20,24]同时应用LCGM与GMM。见表1。
2.4.2 轨迹命名原则 多数研究依据基线抑郁评分及轨迹变化走向进行命名[15-17,19,21,23]。3项研究[6,10,24]结合随访期间抑郁评分均值水平及轨迹走向进行命名。1项研究[20]基于随访期间抑郁评分均值水平及抑郁症状出现时间进行命名。此外,还有研究仅用变化趋势或整个随访期间抑郁评分均值水平进行命名[18,22]。4项研究[11-14]未提及如何命名。
老年抑郁症状的轨迹数量为2~6个,大多数确定了4个轨迹类别。轨迹可分为稳定型轨迹与不稳定型轨迹两大类。见表2。
表2 纳入研究中老年人群抑郁轨迹数量、类别及影响因素
注“-”表示未提及。class:组;ADL:日常生活活动能力;IADL:工具性日常生活活动能力;SPPB:简易体能状况。
2.5.1 稳定的轨迹 稳定型轨迹指个体抑郁症状水平随时间推移保持相对恒定,根据症状严重程度可分为以下三种表现形式。①“无抑郁症状组”(亦称稳定低抑郁症状组或正常组)。两项研究对该类个体进行了更细致的划分:一类为无抑郁稳定低水平组(另一研究称为抑郁低风险组),其比例分别为34.00%和11.77%;另一类为稍高水平稳定无抑郁组(对应抑郁中风险组),其比例分别为43.20%和38.43%[6,19]。其他未进一步细分的研究中,该类轨迹的比例介于15.40%~86.77%。②“稳定中度抑郁组”,其比例约为20.96%[11]。③“稳定高抑郁组”(亦称抑郁症状持续组或抑郁组),不同研究中其比例介于2.20%~17.59%。
2.5.2 不稳定的轨迹-线性发展轨迹 总体呈下降趋势的轨迹表现包括:①基线时抑郁评分高,随着时间下降但仍高于抑郁阈值[17,20,23-24];②基线时已达到抑郁阈值,随着时间的变化降至阈值以下[10,22];③抑郁评分逐年下降[12-13,15-16,19]。呈现上升趋势的轨迹表现包括:①基线时无抑郁,随着时间不断上升至达到抑郁,称为“新发症状加重/抑郁出现组”[10,14,23-24];②基线时已达到抑郁,随着时间抑郁评分仍不断升高[22];③基于症状量表,抑郁评分均值逐年上升[6,13-17,19-20]。
2.5.3 不稳定的轨迹-非线性发展轨迹 该轨迹随时间发展呈现出二次变化,包括抑郁量表得分先增加后下降,该组占比为7%[19];先下降后上升但未达到阈值称“后期增加组”[22];先下降后上升至阈值以上的轨迹为“复发组”,其比例在两项研究中分别为6.70%和16.88%[11-12]。
3项研究[12,15,24]未分析影响因素。对于已分析影响因素的研究,均使用抑郁评分稳定处于低水平的轨迹类别作为参考,以比较稳定高抑郁、抑郁增加等高抑郁负担不良轨迹的影响因素。老年人群不良抑郁轨迹的影响因素见表2。
2.6.1 一般人口学因素 9项研究[6,10-11,14,18-20,22-23]探讨了人口学因素对老年抑郁轨迹的影响(表3)。其中7项研究[6,10-11,14,18-19,23]结果显示教育程度是影响因素:2项研究[6,11]分别表明受教育程度为初中及以上、大专及以上为不良轨迹组的保护性因素;4项研究[10,18-19,23]显示教育水平越高,进入不良轨迹的风险越低;2项研究[14,22]则显示教育程度对不良抑郁轨迹无显著影响。吸烟被3项研究[10,14,18]视为不良轨迹的危险因素;而1项研究[11]未发现显著预测作用。此外,多项研究[6,10-11,22-23]表明无配偶的老年人更容易经历持续抑郁或抑郁加重;2项研究[18-19]发现婚姻状况与抑郁轨迹无关。
表3 老年抑郁不良轨迹的一般人口学影响因素
注“-”表示未提及。√:危险因素;○:保护性因素;NS:结果无统计学意义。
2.6.2 健康状况与功能因素 慢性病数量多[11,18-19,22]、躯体疼痛[6,11,13]、工具性日常生活活动能力(instrumental activity of daily living,IADL)受损[6,11,13,18,21]、日常生活活动能力(activities of daily living,ADL)受损[6,11,18]、抑郁评分高[20,22]、既往抑郁史[19]、自评健康状况差[11,13],简易体能状况量表(short physical performance battery,SPPB)评分低[16]、身体功能差[19]、心血管疾病[14]及认知功能受损[14,20,22]均为不良轨迹的危险因素。Li等[21]采用双轨迹模型进一步发现IADL评分增加较晚的个体更容易出现抑郁情绪。
2.6.3 生活与环境因素 睡眠状况差[13,20]、健康相关生活质量差[19,22]、二氧化氮污染[22]、疫情[6]是不良轨迹的危险因素;饮食习惯每日≥3餐[11]是保护性因素。
2.6.4 心理与社会因素 生活满意度及经济满意度低[13,19]、童年虐待[17]、较低的社会支持与社会参与[13,19]是危险因素;有医保[11,18]、有养老金[11]则是保护性因素。Pan等[18]采用双轨迹模型研究发现低社会参与轨迹的老年属于高抑郁组的可能性更高。
老年抑郁轨迹研究侧重揭示群体的异质性和个体差异。研究识别出2~6条不同的抑郁轨迹,普遍存在稳定、缓解、恶化3种形态。其中稳定无抑郁组占比最大,近1/3的老年可能会经历持续抑郁、新发或复发的抑郁症状。不同研究中轨迹数量及类别的差异可能源于研究设计和建模方法的不同。研究设计中,纳入已有抑郁老年的研究可能呈现稳定高抑郁和复发等多种轨迹[20];将其排除的研究则不包括上述轨迹类别[22]。建模方法中,GMM相较于GBTM,可能识别出更多的轨迹类别[25]。故在研究时可采用多模型比较方法,以减少因建模方法差异带来的偏倚。研究发现,国外老年抑郁轨迹类型与我国相似,但我国稳定无抑郁组的比例显著低于韩国,稳定高抑郁组占比显著高于韩国(2.8%)[26]。同时,我国稳定高抑郁组和抑郁上升组比例也高于欧洲国家(4%~5%和7.9%~11.9%)[27-28]。可见,我国老年群体的抑郁问题普遍且严重。故需根据我国具体情况,制订本土化的干预模式,以提升老年群体的整体心理健康水平。
研究发现量表的界定标准对轨迹的命名影响显著。以CESD-10量表为例,6项研究[6,10,17-18,23-24]采用≥10分作为抑郁症状判定标准;另外8项研究[11-16,19-20]则无明确临界值,仅以分数高低反映抑郁严重程度。这种差异导致对相似轨迹的命名不一致。例如,呈现上升趋势的轨迹,有研究将其命名为“抑郁症状出现组”[10];部分研究则称为“抑郁症状增加组”[15-16]。因此,建议未来研究在报告中详细说明量表界定标准及轨迹命名的逻辑,并采用包括基线抑郁情况、轨迹趋势及末次随访抑郁情况的三部分命名法。
人口学因素对老年抑郁轨迹有重要影响。老年女性易因外部压力引发情绪波动,引发或加重抑郁症状[14]。无伴侣支持的老年人更易感到孤独,孤独感是抑郁症状加重的关键因素[29]。农村及西部地区医疗资源匮乏,老年心理问题未被及时识别和治疗,使抑郁症状得以持续或加重。吸烟可引起神经递质失衡,加重抑郁症状。关于教育程度对抑郁轨迹的影响存在争议。一方面,不同研究在教育变量的处理方式及分类标准上存在差异,影响结果的可比性。另一方面,部分研究中高教育组样本量偏小,可能降低统计效能。但研究普遍认为教育程度越高,健康素养越高,有助于老年人更好地维持与改善心理健康。
生理健康与心理健康密切相关,健康状况与日常功能下降直接影响老年抑郁的发生。自评健康作为主观指标能反映老年人的客观健康状况,自评健康良好,其属于不良抑郁轨迹的可能就越低。慢性病数量则直观反映老年人健康状况,且与抑郁呈剂量反应关系[30]。慢性疾病越多,身体功能越差,进而滋生或加重抑郁症状[31]。认知功能下降通过影响下丘脑-垂体-肾上腺轴加剧抑郁状态,恐惧发展为痴呆的情绪也会进一步加重抑郁症状[32]。
生活与环境因素也是抑郁不良轨迹的重要影响因素。睡眠障碍导致促炎性细胞因子水平升高,促进老年抑郁的进展[33]。每日少于三餐的老年人因营养不良,可能更易呈现中高水平的抑郁轨迹[11]。空气污染可引发神经系统氧化损伤和慢性炎症,随时间积累可能诱发或加重抑郁症状[34]。老年人作为弱势群体,面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易产生恐慌和无助,导致心理健康恶化[6]。
心理与社会因素对老年抑郁的发生和发展至关重要。童年虐待与老年心理健康状况不佳有关,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心理健康的差距会扩大[35]。经济困难与医疗保障缺失使老年人在面对压力时更脆弱。良好的社会支持及参与能为老年人提供机会和资源,帮助其形成积极的生活态度,从而降低抑郁的发生风险[36]。
本研究存在以下不足:①多数研究仅在基线测量影响因素,忽略了其可能随时间变化的事实。可引入时间变化协变量与非线性混合模型或采用多轨迹模型,以全面揭示影响因素随时间变化对抑郁轨迹的作用[37-38]。②多关注难以干预的因素,限制成果转化。可聚焦运动习惯、中医体质等可干预因素,为个性化干预提供有效途径。
本研究总结了我国老年人群抑郁的异质性发展轨迹及其影响因素,结果显示老年抑郁的变化在稳定性和严重程度方面存在显著异质性。纵向轨迹建模识别老年抑郁异质性发展轨迹的研究方法有助于实现预测-预防-个性化干预三位一体的管理模式,推动健康老龄化目标的实现。但现有研究在轨迹命名标准化及影响因素深入识别方面仍存在一定局限,需进一步探索。同时,如何将研究成果有效融入老年健康管理体系并实现转化,仍需进一步研究,以全面提升老年心理健康管理水平。
利益冲突声明:本文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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