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I:10.20047/j.issn1673-7210.2025.30.27
中图分类号:R4;|G353.1
基于CiteSpace的置信职业行为在医学教育领域应用研究前沿与趋势分析
钟学莲， 郭红霞
| 【作者机构】 | 四川大学华西护理学院四川大学华西医院 |
| 【分 类 号】 | R4;G353.1 |
| 【基 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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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CiteSpace的置信职业行为在医学教育领域应用研究前沿与趋势分析
20世纪末，第三代医学教育改革强调以胜任力为导向的医学教育（competency-based medical education，CBME），但胜任力是较为抽象的概念，难以进行可靠、有效的持续评价，置信职业行为（entrustable professional activities，EPAs）理念得以形成[1-3]。荷兰学者Olle ten Cate[4]于2005年提出EPAs，指学员在具备被信任的能力后，能够独立执行和完成的具体临床任务。EPAs将复杂的临床工作分解成一系列具体、可观察的行为，依据上级医师对下级医师职业行为的信任度对其临床能力进行分级，从而解决临床实践中对学习者的客观评价和考核问题，弥补了CBME与临床实践之间的错位，现已成为CBME的热点[5-6]。EPAs相关研究中，齐心[7]剖析了EPAs的演进、内涵与实践要点，郑雪冰等[8]分析了EPAs在医学领域的应用基础，杜妍蓉等[9]、鹿笑寒等[10]分析了EPAs在全科医学、护理学领域的研究现状。然而，现有文献缺乏对国内外医学教育领域EPAs的系统对比和原因剖析，本研究基于多个中、英文数据库，通过文献计量学分析研究文献的内部和外部特征，梳理发展脉络、研究热点及趋势，为后续研究提供参考。
1 资料与方法
1.1 资料来源和检索方法
在优先保证查全率的基础上，采用高级检索进行主题词检索。英文文献以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为文献来源，检索策略为：（（education OR teach*）AND（medicineOR medical OR nurs*OR residency））AND（“entrustable professional activities” OR entrustability OR EPAs OR EPA）。以中国知网、万方数据知识服务平台和维普网作为中文核心文献数据来源，检索策略为（“置信职业行为”+“置信专业活动”+“可信赖专业活动”+“可委托专业活动”+“可授权专业活动”）AND（“医学”+“医师”+“医生”+“护理”+“护士”）AND（“教育”+“教学”），检索时间为2010年1月至2025年6月。
1.2 纳入及排除标准
纳入标准：①与检索主题相关的文献；②研究对象为医疗卫生人员，包括医师、医学生、护士等；③中、英文文献；④研究类型为论著和综述。排除标准：①重复发表文献；②会议、新闻报道、专家访谈、科技成果等；③信息缺失，如关键词、作者、研究机构缺失。
1.3 文献筛选
将文献导入NoteExpress软件查重，由两名研究者阅读标题和摘要独立筛选文献，遇分歧则与第3名研究者共同商议。将纳入文献的关键词、同一机构不同名称的同义词及近义词进行统一，再将规范后的文献题录以RefWorks格式导出，放入“input”文件夹，文件命名为“download_.txt”。
1.4 文献分析
应用CiteSpace 6.3.R1进行可视化分析，绘制年发文量、作者共现图、机构共现图、关键词共现图、聚类图、时间线图及突现图。设置时间跨度为2010年1月至2025年6月，时间切片为“1”，阈值Top N为“50”，剪切方式为“pruning sliced networks”，其余参数为软件默认值。依据普赖斯定律计算核心作者最低发文量
，Nmax 为最高产作者发文数量[11]。关键词聚类分析以聚类模块值（Q值）＞0.3、聚类平均轮廓值（S值）＞0.7为结果可信[12]。
2 结果
2.1 检索及筛选结果
检索得到中文文献172篇，英文文献777篇，经多重筛选后最终纳入中文90篇和英文320篇。见图1。
图1 文献筛选流程
2.2 年发文量及趋势
近15年来年发文量总体呈上升趋势，2010—2016年国外EPAs领域研究成果较有限，2017年发文量有所突破，稳步增长至10余篇，增长趋势积极；而国内该领域研究起步较晚，从2019年至今年发文量逐步增长。见图2。
图2 年发文量及变化趋势
2.3 研究作者分析
发表医学教育领域EPAs相关研究的国内作者有82位，国外作者有255位。依据普赖斯定律计算出发文量≥3篇为该领域的核心作者，经统计核心作者共18位，占作者总数的5.34%，提示该领域尚未形成核心作者群。其中齐心（11篇）、李海潮（6篇）、路潜（4篇）为中文文献发文量排名前3位；Olle Ten Cate（12篇），Brenessa Lindeman（8篇），Robert Englander、M Minter Rebecca（均为5篇）为英文文献发文量排名前3位。
2.4 研究机构分析
发表医学教育领域EPAs相关研究的国内机构有78所，国外299所。中文发文量前3位的机构为北京大学第一医院（12篇）、北京大学（7篇）、南通大学附属医院（4篇）；英文发文量前3位的机构为Oregon Health&Science University（18篇）、University of California，San Francisco（16篇）、University of Minnesota System（14篇）。
2.5 关键词分析
2.5.1 关键词共现分析 研究领域内关键词出现的频次反映该领域的研究热点，关键词共现分析结果见图3。中英文排名前10位高频关键词见表1。EPAs的研究人群集中于住院医师及护士，研究关注点逐渐向职业发展、继续教育及实践评价转移，研究方法集中于形成性评价和德尔菲法。
表1 中英文文献前10位的高频关键词
图3 关键词共现
A：中文；B：英文
2.5.2 关键词聚类分析 关键词聚类指将相同或相近的关键词进行归纳以反映该领域的研究热点和组成情况，聚类序号数字越小，提示该聚类中包含的关键词越多，分析结果见图4。国内文献关键词聚类分析得到了8个聚类群，序号由小到大为（#0胜任力导向的医学教育、#1胜任力、#2毕业后教育、#3评价、#4教学模式、#5教学评价、#6德尔菲法、#7概念分析），聚类模块值Q=0.505 4，聚类平均轮廓值S=0.893 0；国外文献关键词聚类分析得到6个聚类群，序号由小到大为（#0 delphi study、#1 laparoscopic surgery、#2 exploratoryqualitativeresearch、#3case-controlstudy、#4 feasibility study、#5 development），聚类模块值Q=0.521 5，聚类平均轮廓值S=0.840 8。聚类结果均结构显著、类别可信。
图4 关键词共现聚类
A：中文；B：英文
2.5.3 关键词突现分析 关键词突现是指在一定时期内，某个关键词的引用频率发生显著变化的现象，有助于反映研究热点趋势、创新点和发展方向。结果显示，中文文献开始突现时间最早（2019年）、持续突现时间最久（3年）的关键词是全科医生，突现强度最大（1.25）的关键词为综述，而新入职护士是近3年最新突现的关键词，见图5A。英文文献开始突现时间最早（2013年）、持续突现时间最久（6年）、突现强度最大（4.35）的关键词是clinical competence standards，而competency based education、faculty development是近3年最新突现的关键词，见图5B。
图5 关键词突现
A：中文；B：英文
2.5.4 关键词时间线图分析 在关键词聚类基础上绘制时间线图，结果见图6。2010年国外首次出现置信职业行为这一热点关键词，2015—2025年相继出现能力本位教育、医学教育、能力开发、结果可重复性、实习和住院医师、本科医学教育等热点关键词。国内在2019年首次引入置信职业行为概念，2020—2025年也先后出现了护理教育、住院医师、医学教育、岗位胜任力、形成性评价、德尔菲法等热点关键词。至今国内外文献中出现大量热点关键词的时间连线，包括聚类内部和跨聚类的连线，呈现出该领域研究爆发性的态势。
图6 关键词时间线图分析
A：中文、B：英文
3 讨论
3.1 医学教育领域置信职业行为研究现状
本研究检索了410篇文献，年度发文量总体均呈增长趋势，近5年增速相对迅猛，但总体而言，该领域的发文量仍处于较低水平，从一定程度上显示出EPAs研究领域有巨大发展潜力。结果提示，国外研究重点初期主要围绕EPAs的概念界定和教育框架设计，至今转向评估工具开发并探究EPAs效果的可重复性。国内研究在2019年之前研究较为单一，至今研究重点从概念分析逐渐拓展为不同二级学科EPAs的构建及评价体系形成。相较于国外，我国EPAs研究进展相对滞后，因此要缩小国内外研究差距，鼓励国际学术交流和经验本土化。由于EPAs体系在不同国家、不同专业之间的敏感度、变异性均存在差异，医学教育者需根据临床教育背景和现有医疗教育资源选择并制订最适合本科室的评价体系[13]。
作者合作情况显示，在参与论文发表的337位作者中，有18位作者发表了至少3篇文献，其中齐心和Olle Ten Cate分别位于国内外作者之首。齐心（北京大学第一医院）在2022年至今发表文献较多，主要研究毕业后教育领域EPAs指标构建[14-15]。Olle Ten Cate主要研究基于胜任力的医学教育，研究范围较为广泛[16-17]。从机构合作情况来看，从事本领域研究的团队以各医科院校为主，主要与其附属医院及同地区医院进行合作，各机构间合作紧密程度较低，多重合作关系建立较少，不利于经验交流促进，因此需要加强跨地区机构合作，确保科研成果深入发展，共同培养医学人才。
3.2 医学教育领域EPAs研究热点及趋势
关键词聚类和突现分析结果显示，国内外研究热点集中在3个维度：①EPAs的理论构建；②实施应用；③效果评估方法。研究普遍采用德尔菲法构建指标体系；研究内容涵盖任务定义、置信级别设定、胜任力映射和里程碑制订；研究对象从临床医学拓展到护理、药学、口腔医学等相关专业并探讨EPAs对核心胜任力、临床技能掌握和独立工作能力的促进作用，提示医学教育更加注重实际能力评估和多元化评估体系的发展。
从高频关键词“全科医生”“护理教育”“internship and residency”可知，国内外学者已针对医疗护理不同阶段EPAs有了较深入的探索。潘彩琴等[18]构建了新入职护士EPAs指标评价体系，符合我国毕业后规范化培训教学现状，为新入职护士胜任力培养、考评等提供量化依据。董文静等[19]通过制订EPAs指标、核心胜任力、置信级别和里程碑，明确了高级实践护士的工作任务、培养目标、评价标准和预期成果，阐明我国未来高级实践护士的角色定位和执业范畴。Hentzen等[20]构建了康复领域住院医师EPAs清单，尽可能涵盖所有专业情景，该研究指出EPAs除了帮助确定住院医师胜任力水平外，培训者提供的反馈也是评估中的关键部分，没有反馈的EPAs评估会对受训者造成压力，从而影响学习效果。谭文鹏等[21]指出医疗实践所需具备的要素将随着新技术的涌现而迅速演变，虚拟病人模拟、远程医疗等新兴主题在大多数EPAs中较为少见，EPAs需整合人工智能技术进行重新调整，以适应未来医师不断变化的需求。
从高频关键词“形成性评价”“clinical assessment”可知，采用EPAs进行实践评价是当前研究热点之一。我国大部分评价工具无具体指标明细，未能真正发挥临床实践的指导作用。EPAs指标代表临床工作中的专业实践单位，一系列任务的排列组合显示了职业在操作上的工作描述，展现了客观的任务列表[18]。齐殿君等[22]将全科医师EPAs评价框架进行初步应用，75.0%的师资认为“全科住培中开展EPAs具有可行性”。Kearse等[23]组织的全国性外科住院医师EPAs评估结果显示，五年制住院医师中89.2%达到了适当的授权水平、90.3%达到了独立临床决策水平，EPAs评价框架描述详细具体，有利于对医学教育对象的能力进行准确评价。
4 小结
本文通过CiteSpace软件进行分析，可视化展示了国内外医学教育领域EPAs的研究现况、热点及前沿趋势。国内外研究年发文量均呈增长趋势，但相较之下国内发文量较少，各机构、作者合作不够深入。今后应持续进行文献检索并进一步全面分析医学教育领域EPAs研究热点与趋势，积极探索不同专科领域EPAs指标体系构建并进行效果评价。同时加强国际交流与院校协作，总结研究经验，将EPAs系统化、常规化融入医疗培训体系中，以推动其从理论构建向长期落地与实施的跨越，助力我国医学教育的高质量发展。
作者贡献声明：钟学莲负责构思与设计、文献检索、数据分析、数据解释、论文撰写与修订；郭红霞负责构思与设计、论文修订、论文审校。
利益冲突声明：本文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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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ntiers and trends analysis of entrustable professional activities application research in medical education based on CiteSp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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